(人民日报健康客户端 张赫 侯佳欣 张瀚允/文 王宁/视频)“我的一生没有白活在线精明配资炒股,看到了复兴的中国!”
桂林盛夏,微风带着花香掠过老街巷,在一栋老楼前停驻。推开103岁抗战老兵杨振森的家门,淡淡的樟木香气裹挟着岁月的温厚扑面而来。桌上摆着泛黄的老照片,照片里年轻战士的眉眼,与此刻坐在沙发上的老人渐渐重叠。
得知记者的到来,他特意换上志愿者送来的抗战老兵T恤,将纪念抗日战争胜利的勋章郑重别在胸前。回首自己的百年岁月,杨振森的声音带着岁月的沙哑,可浑浊的眼眸里,却忽然泛起了清亮的光。
拒领日军“良民证”,誓死不做“亡国奴”
杨振森是土生土长的广西临桂人,年少时恰逢动荡,求学之路满是辗转颠簸。1944年11月,桂林沦陷的噩耗传来,彼时正在桂林逸仙中学读高中的他,不得不面对学校停课、师生疏散的困境。
带着满心的焦灼与不甘,杨振森回到了家乡,可等待他的,是更屈辱的抉择:日军要求村民登记领取“良民证”,唯有持此证,才能在沦陷区“落户”。
“领了日本人发的‘良民证’,不就成亡国奴了吗?我不领!”时隔近八十年,再谈起当时的决定,杨振森的语气依旧没有一丝犹豫。拒绝妥协的他,转身便加入了当地的自卫反击队,一头扎进了抗日宣传工作中。
杨振森向记者展示自己早年的照片。侯佳欣摄
他所在的宣传队,有二十多人,其中两三位是女队员,“罗贞明”这个名字,他念得格外清晰,仿佛那位并肩作战的女战友,仍在记忆里与他一同传递着抗日的火种。
“那会儿认字的人少,我们就画简笔宣传画,把日军的暴行一笔笔记下来,再讲给乡亲们听。” 谈及往事,杨振森的语气里仍带着当年的热忱,“那时候年轻气盛,总想着能和前线部队一起冲锋陷阵、杀鬼子。可队长总跟我们说,‘抗日宣传也是战斗!你们拿起笔,和前线战士握起枪,都是在跟敌人拼命,没两样!’”
杨振森从旧物中翻出一幅宣传画。纸上,一只张牙舞爪的老虎目露凶光,正死死盯着眼前的中国地图。“这是我当年亲手画的,画好就贴在学校墙上。”杨振森指着画面,眼神坚定,“这老虎就是日本侵略者,盯着中国地图,就是他们狼子野心的模样。这幅画,叫《日寇辱我中华》。”
正是这样一幅幅浅显易懂、直击人心的宣传画,让越来越多民众看清了日军的侵略野心,纷纷扛起锄头、拿起刀枪,汇入抗日的洪流之中。
彼时,附近山上驻扎着日军部队,敌人时常下山收粮、骚扰百姓,乡亲们的日子不得安宁。一天,村民匆忙来报,十几个鬼子闯进村里抢东西了!杨振森所在的自卫队再也坐不住了。尽管手里没有像样的武器,他们还是迅速抬出仅有的土炮,朝着日军来的方向拉动了扳机。
“估计是被炮声唬住了,也可能是看我们人多势众,那几个鬼子转头就跑了!”回忆起这场小小的胜利,杨振森的嘴角忍不住上扬,“那时候,大家伙儿激动得又喊又跳。其实在整个抗日战争里,这样的小胜利太多了。我们武器不如人、装备比人差,但咱中国人不怕死的决心,比谁都强!”
1945年,日军宣布无条件投降,原自卫队也随之解散,杨振森继续踏上了求学之路。
1947年,杨振森考入上海法学院。后来全面内战爆发,交通中断,回乡过年的杨振森无法返回上海,便在1949年转入广西大学;1950年通过考试进入广西人民革命大学,成为广西第一批本土干部,随后又进入武汉中原大学学习,毕业后分配到桂林市政府工作。
“我的一生没有白活,看到了复兴的中国!”
春去秋来,几十年过去,杨振森转眼就到了颐享天年的年纪。退休后的杨振森日子过得清闲,每天早上都要去公园晨练。七星公园是杨振森最喜欢的公园之一,不仅景色好,更是因为当初建设七星公园时,杨振森所在的部门也参与了规划,他对此有着特殊的感情。
“我在75岁以前,每天都要绕着公园跑步。”杨振森回忆,当年参加自卫反击战时染上了风寒,一直打冷颤,打了半年多。为了增强体质,杨振森开始每天跑步,一直坚持到75岁。也正是年轻时打下的好底子,让103岁的他依旧精神矍铄,平日里几乎没什么病痛。
75岁以后,杨振森将跑步改成了更温和的做操,动作虽简单,却自有一套“养生门道”。甩手、叩脚,是杨振森自己琢磨的养生方法,也说不上什么原理。甩手100到150下,甩脚120下,踮脚、撞树,杨振森的运动随性为主,讲究个舒服。
杨振森给记者朗读自己创作的短诗。侯佳欣摄
午后的阳光照进屋内,在木质茶几上投下细碎的光斑。看着眼前年轻的记者,杨振森语气里满是感慨。“那个年月啊,是真苦啊,好在熬过来了,现在国家越来越强大,我这心里,是实打实的高兴。”老人顿了顿,浑浊的眼眸忽然亮了起来,“这辈子,能亲眼看着咱们中国一步步走向复兴,没遗憾!”
当被问及想给年轻人什么寄语时,杨振森坐直了身子,一字一句郑重地念起自己写下的诗:“为国为民尽心力,民富国强乐心间,渴望后人多努力,中华盛世立新功。”他的声音不高,却字字铿锵,简短的诗句在屋子里静静回荡,字句间的赤诚,与午后的阳光一同,落在年轻记者的心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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